天妃娘娘

前男友车祸失忆后,忘记了所有人却只记得我,可他从前……

两年前,我是顾森南的舔狗,舔得人尽皆知。

 

他的兄弟们吃着我做的饭却看不起我。

 

他的妹妹扇我巴掌说我不知廉耻。

 

他的母亲连正眼也不看我语气鄙夷让我离他儿子远点。

 

而顾森南本人,冷漠地接过我精心准备的礼物转头便丢进了垃圾桶,和他的绯闻对象挽着手进了同一个酒店。

 

桩桩件件,让我的恋爱脑彻底脑死亡。

 

两年后,我出国旅游完回国。

 

他的兄弟不敢见我,他的妹妹自扇耳光求我原谅,他的母亲差点跪地求我去医院。

 

只因为顾森南出车祸失忆,忘了所有人,却对我言听计从。

 

对于一天十万的日薪,我当然是选择去医院看看他啦!

 

1

 

我慢悠悠到达医院,隔着玻璃窗看见了一个瘦削的侧影,本就宽大的病号服在他身上更显松垮。

 

时隔两年,尽管我已经不喜欢顾森南,看着比印象中消瘦许多的身影,我还是能一眼认出。

 

我摇摇头,有时候记性太好也不是件好事。

 

他低头看着手机,十分专注。

 

我大概知道他在看什么,顾母跟我说过。

 

我推开病房门,走了进去。

 

几乎是同一时间,察觉到什么的顾森南抬头看向我,本来黯然的眼眸似是点亮了烟火,变得格外明亮。

 

眼底的情绪几经波动,我看得清晰。

 

难以置信,欢喜,再到落寞委屈。

 

亮着光的屏幕里还在播放着我发在某站的旅游vlog。

 

显然,现在的顾森南是爱我的。

 

认清这个事实后,我不免觉得可笑,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。

 

想到支付宝到账写着自愿赠予的十万,我快速收回眼底的讽刺,保持甜美微笑。

 

“森南,不想见到我吗?”

 

闻言,顾森南几乎算得上慌乱,嗓音带着久病初愈的沙哑快速否认。

 

“没有。”

 

似是怕我不信,他再次重复,这一回几乎哽咽了。

 

“没有,染染,我想见你。”

 

我笑着回了句那就好,便没再说话,视线已然被vlog吸引了。

 

克莱尔正在说话鼓励我,他和我共同裹着宽大的军大衣,依偎取暖。

 

在外人看来,显然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。

 

顾森南顺着我的视线看向屏幕,本就白的病态的脸色愈发惨然,他手忙脚乱熄屏,若我没有看错,他的指尖在抖。

 

面对我似乎在回味的表情,他也只敢委屈地轻声唤我。

 

“染染……”

 

仿佛自欺欺人般不知道克莱尔可能是我男朋友这件事。

 

我忽然有些好奇,在失忆的顾森南心里,我到底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,才能让他卑微至此。

 

2

 

我把手上提的保温盒摆在顾森南面前,打算哄他吃饭。

 

这是顾母对我唯一的要求,保证顾森南的三餐正常。

 

据顾母所说,顾森南被抢救回来后几乎不跟任何人交流,也不吃不喝,只能靠着营养液吊着,几乎算得上一心求死。

 

我本以为要为此花上些许时间,做好了耐心哄人的准备。

 

没想到顾森南并没有丝毫抗拒,只是有些局促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,有些期望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。

 

“染染,你能不能喂我吃?”

 

我低头,被顾森南手腕上的几条割痕在白皙皮肤上格外刺眼,他的另一只手也正打着营养针。

 

顾母告诉我,顾森南曾割腕自杀,只是因为我在某站回复粉丝前男友的问题,我言简意赅,死了。

 

我收回目光,应了声好。

 

菜品很丰富,三菜一汤,是顾母专门请营养师做的。

 

我看着排骨汤上漂浮的葱花,和素菜里的胡萝卜,有些惊讶,顾母对顾森南有点用心,但不多。

 

她竟然连顾森南最讨厌葱和胡萝卜都不知道。

 

她不知道,那我也便装作不知,我吹凉了勺子里带了葱花的汤,喂给他。

 

顾森南微微拧眉,但对上我递过去的勺子,还是张嘴乖乖喝了,一口又一口,几乎光盘。

 

他不可控地打了一声饱嗝,过后还是想咬下带有胡萝卜的那口饭。

 

我闻声将勺子放下,反倒被顾森南不解委屈地看了一眼。

 

为什么不继续喂我了?

 

他的眼睛这样说着。

 

若不是他的主治医生告知我只是失忆,智商并未出现问题,我都要怀疑他的脑袋已经撞傻了。

 

顾森南吃的是晚餐,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,不再多说话,收拾好餐具便打算离开。

 

收拾餐具时,整间病房里很安静,只有白瓷碰撞的清脆声。

 

只是在我要转身时,衣角被轻轻拉住,我垂眸,撞上顾森南泛红蓄着水光的眼睛,脆弱又可怜,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狗。

 

带着一丝对两年前一报还一报的恶意,我没告诉他明天还会过来。

 

我不再看他,走得干脆,任衣服的布料从他手上滑走。

 

并未注意到久病在床腿脚乏力,着急追上我却又无力摔下病床的顾森南。

 

他厉声赶走了闻声而来的护士,保持着摔倒的狼狈姿态,将脸轻轻贴上我曾碰过床单一角,嘴里喃喃着。

 

“染染爱我…染染,爱我……”

 

或是自我催眠,又或是哀求。

 

3

 

我第二天带着早餐赶到病房时,得到的却是顾森南进了icu的消息。

 

下意识看向顾母,她满脸憔悴,双手合十嘴里喃喃,再无两年前的骄矜贵气,仿佛只是疼爱孩子的好母亲。

 

顾母只是看了我一眼,便移开目光,焦急地看着icu的大门。

 

我松了口气,应该是同我无关,不然以她的性子,早该来教训我了。

 

今天的工资早在昨晚已经到账,顾及职业道德,我也在一旁的休息椅上等待。

 

随着叮的一声,医生从大门走出,告知顾森南已无生命危险,顾母握着他的手不停地说着感谢。

 

我拍了拍跳动有些失速的胸口,深呼几口气。

 

看来是熬夜熬太多,有些心律不齐。

 

我离医生的距离不算近,他又紧接着说了些过敏,不要吃什么之类的话,听得并不清晰。

 

顾母却像受了刺激般瘫坐在椅子上,脸色惨白,她双手捂脸后,开始放声大哭。

 

她哭了许久,久到这里只剩下我们俩。

 

她突然说道,“我这个母亲是不是很失败?”

 

我没有说话,我和顾母关系还没亲密到聆听安慰的程度,她或许只是想说出来,随便身边的人是谁都行。

 

顾母继续自责着,只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心中大骇。

 

“医生说南南对胡萝卜过敏,我居然都不知道,还让他吃了那么多。”

 

顾森南进icu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对胡萝卜过敏!我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吃。

 

4

 

我低估了目前顾森南对我的喜欢,差点害死他。

 

他失忆了,我不该因为一己之私对待这样一个病人。

 

出于愧疚,那股想要报复的恶劣心思消散,我开始认真照顾顾森南的一日三餐。

 

说是照顾,其实我出力的地方并不多。

 

一日三餐并不需要我来准备,我只是告知他的忌口,顾母安排的营养师就会做好几乎不重样的三菜一汤。

 

我的任务只需要按时喂给顾森南吃,他在我面前确实很乖,我喂什么他便吃什么,有事离开,他也不会问缘由,只是攥紧被角眼巴巴地看着我的背影。

 

后来,顾森南的手能使力了,连吃饭也不再需要我操心。

 

于是病房内常常有这样的场景,我坐在小沙发上看书,顾森南坐在病床上自食其力,空隙时毫不掩饰地看着我。

 
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个月,顾森南在我心里和当初不可一世的他已经相当于两个人,而我对顾森南的态度,也从一开始的疏离变得宠溺纵容。

 

毕竟顾森南的脸属实是绝世杀器,偏生整日一副可怜小狗求人垂怜的模样,我真的凶不起来。

 

况且轻轻松松三百万的月薪,我现在看他真的哪哪都顺眼。

 

不过意外来的很突然。

 

我接顾森南出院的那天,他的绯闻对象出现了。

 

5

 

出院那天,顾森南撒着娇非要我牵着才肯走,这是他第一次提出的亲密接触,眼底很是不安。

 

我想,他大概是怕我送他回了家就再也不来陪他了。

 

怎么会呢,毕竟顾母看我把她儿子养的好,又给我的工资番了一番。

 

我牵着顾森南刚走到医院门口,就被一阵甜腻的夹子音喊停了脚步。

 

“森南哥哥~”

 

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,抬头,果不其然看见了那张熟悉的矫揉造作的脸。

 

同样的三个人,很难不让我想到两年前我见顾森南的最后一面。

 

那天是顾森南的生日,我带着工作半年才攒钱买上的手表打车去了他聚会的酒吧。

 

却没想到,司机追尾出了小型车祸暂时走不了,那时接近下班高峰,我打不到车只能一路骑着共享单车赶到,却还是晚了五分钟。

 

酒吧里只有他的那群好兄弟,顾森南不见踪影,我知道,他生气了。

 

他的好兄弟们自然要为他出气。

 

周奇吊儿郎当地指着桌上那一排酒,恶劣地说着,“呐,把这些酒喝了,我就告诉你顾哥去哪了。”

 

其他人眼底也满是揶揄,似乎料定我为了见到顾森南一定会喝,我也确实如他们所愿。

 

喝完最后一杯,我几乎要当场吐出来,胃部火辣辣地疼,所幸周奇还算说话算数。

 

我走到易盛酒店,看到了黑着脸的顾森南,把紧握在手心的礼品袋递给他,我讨好地道歉,又扬起笑容祝他生日快乐。

 

“森南,生日快乐!”

 

他接过,我的笑意加深,却在下一秒,永久僵住。

 

顾森南一言不发,将我的礼物丢进身旁的垃圾桶,没再看我一眼,白玥从他身后走来亲密的挽住了他,我像是一个被无视的陌生人,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走进了酒店。

 

若不是幻觉,白玥在自动玻璃关上的前一刻,朝我笑得得意挑衅。

 

那是个雪夜,我站在原地几乎快一个小时,盯着门口目不转睛,还是没看见有人出来。

 

我的脚几乎要冻僵了,我慢慢地挪向垃圾桶,翻找被扔掉的袋子。

 

两万元的手表,也许还不值顾森南的一餐饭。

 

追寻顾森南四年,我从未有一刻像这般清醒,清醒的认识到我和他之间的差距,以及顾森南并不喜欢甚至于看不起我这件事。

 

像是惩罚自己恋爱脑竟持续足足四年,我用了两个小时走回家。

 

这两个小时我做了很多事。

 

“脏男人,我不要了,祝你和白玥双宿双栖。”

 

我给顾森南发了这条信息后,删掉了和他有关的所有联系方式和照片,辞掉了工作,在淘宝申请了手表的退货退款,定了第二天去冰岛的机票。

 

此时想起,我对两人的厌恶再次上涌,我想要放开牵着顾森南的手,却被他反手近乎慌乱得握得更紧。

 

一个月来,我第一次听顾森南厉声训斥,“滚开!”

 

白玥面色惨白,想要挽住顾森南的手僵在原地,回国神时眼里泛泪泫然欲泣。

 

“森南哥哥,你怎么能这样——”对我。

 

“染染,不要看她,我比她好看~”

 

“染染,我们走吧,她身上好臭,熏得我头好疼啊~”

 

顾森南用他的身高优势挡住了我的视线,轻晃我的手一句一句撒着娇,没给白玥说话的机会。

 

有点茶,但我不讨厌,心中的恼意也几近消散。

 

白玥的脸青一阵白一阵,似乎没料到她的森南哥哥比她还要白莲花,尴尬地站在那哑口无言。

 

我被顾森南拉上车,司机发动,隔着车窗,白玥眼底不甘和怨毒逐渐成点消失在我身后。

 

“染染~”

 

我重新看向顾森南,他微撅着嘴,似乎对我一直把视线停留在白玥身上而不满。

 

我有一个惊奇的猜想,顾森南在吃我和白玥的醋?

 

这样想着,便也问出了声。

 

“你在吃醋?”

 

顾森南似被猜出了心思,不敢看我,露出的右耳却红得厉害,他闷声开口。

 

“我才没有。”

 

好吧,就当他没有。

 

过了一会,他却自己改了口,懊恼着自己的不诚实,认真看向我说道,“染染,我就是吃醋,我不喜欢你总看着她,是男是女都不喜欢。”

 

不得不说,现在的顾森南,很讨喜。

 

6

 

顾森南恢复了总裁的岗位,需要每天去上班,在秘书的帮助下,仅仅几天的时间他便适应了自己的工作强度和内容,游刃有余。

 

而我自然乐得清闲,除了每天在顾森南话里话外的暗示下去公司探个班。

 

我本可以拒绝,但百里之外通过手机传来的那句“我想你了”,让我屈服了。

 

顾森南不愧是上天的造物主,容貌、才华、身材、家境几乎所有的东西的都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呈现,包括他的声线。

 

性感诱惑,他似乎很懂得如何勾引我。

 

探班回家的路上,我接到了顾母的电话。

 

在接通前的那一刻,我脑补了很多。

 

因为总裁生死不明而引起动荡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,顾森南也身体健康不再寻死腻活。

 

我的任务完成,该走人了。

 

我为即将失去的巨额工资惋惜了一会,才接通电话。

 

“顾女士,您好。”

 

那边对我礼貌官方的态度愣了一会,缓缓出声。

 

“苏染,你能不能……”

 

顾母似乎有些……紧张?纠结?

 

面对这样欲言又止的态度,我只好先开口。

 

“顾女士,您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,就算您想要辞退我,我也不会有任何不满。”

 

电话那端突然被吓到般,连忙回复我。

 

“没有没有,我不是想辞退你。”顾母顿了一下,下定决心般才开口,“你能不能明天陪南南回主宅吃饭啊?”

 

顾森南回住宅是人之常情,我陪着去算怎么回事?

 

顾母大概也猜到我的疑惑,补充道,“南南已经两年不回家了,他总是避着我和薇薇,他是知道了我们之前对你的态度,不想见我们。”

 

“苏染,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,南南只听你的,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说说。”

 

“明天,是我的生日。”

 

顾母的声音已然带了丝苍老和疲惫。

 

“我会和顾森南说的,愿不愿意还得看他的意思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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